意义消解之后
意义消解之后
看到一个本科同学的朋友圈
刚上大二时:要定义属于自己的发展轨迹,不要被奖学金导向所禁锢;“大三”初:不仅没有定义出属于自己的发展轨迹,连学校的导向也没有做出什么成就。
很多清华本科的同学都是这样,处于一个拧巴的状态。关键就是你不能在否定一个体系的同时,却又潜意识里肯定这个体系定义出来的价值,否则就变成群魔里提到的,
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对总的局势的看法极为高傲:他把一切都归结为他本人被遗忘了,谁也不需要他了。最后,他也被人们提到了。起初,国外的报刊提到他时把他当作一位被流放的殉难者,紧接着彼得堡把他看作是一个著名星座中的一颗昔日的明星;甚至不知何故还把他同拉吉舍夫相提并论。尔后有人撰文说他已经去世,并答应为他写讣告。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转眼之间复活了,而且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他对同辈的那种倨傲的看法转眼之间便化为乌有,他心中燃起了热望;参加运动并显显自己的身手。
实际上一旦发现所有的看起来庄严、标准的流程和规定,全是一些和自己一样的人来定义的,而这些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不管他看起来多权威、多高高在上,构建出来的一切意义和荣誉就全部破碎了。学术圈的圈子比较小,这种体会可能会更直观一点。虽然充斥着没用的无聊的文章,但是只要圈子里的人都吹捧这个期刊是顶刊,这个会议是顶会,这种公认就能堂而皇之的存在下去。久而久之,一些老师和学生就真的把小圈子里的自娱自乐当真了。拿了一堆荣誉,戴了几十个帽子,好像真的成为了什么学者和大师。还是一样的,一旦发现了这只是一个小圈子里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的一些人定义的荣誉和规矩,这些意义就全都消逝了。
往大了来说,一旦发现国家和团体颁布的奖项也是这种东西,历史和社会沉淀出来的真理,金榜题名,扬名立万,还是一样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些人,一些草台班子出台的政策,就很难再对这些东西产生什么敬畏的情绪,大家都像是在一个台子上过家家一样,只不过小孩子们知道自己是在过家家,而年龄越长就越难发现。
他看上去对自己把握十足,不是吗?可他的把握连女人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他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因为他活得形同死人一般。我看上去可能一无所有,但跟他相比,我对自己非常确信,对一切非常确信,对自己的生命如此,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亦如此。没错,那是我仅有的东西。但至少我抓紧了这个真理,正如真理也抓紧了我。我曾经是正确的,我依旧是正确的,我永远是正确的。我以某种方式度过了人生,如果我喜欢的话,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生活。我做这件事,就不会做那事。我做了这样的事情,就等于没做过那样的事情。那又如何?
所以实际上虽然一个同学在说“要定义属于自己的发展轨迹,不要被学校的导向所禁锢”,实际上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所以为的自己的发展轨迹,实际上还是在追求一些意义,而这些意义还是被学校或者社会所定义出来的。
另一方面,如果上帝不存在,也就没有人能够提供价值或者命令,使我们的行为成为合法化。这一来,我不论在过去或者未来,都不是处在一个有价值照耀的光明世界里,都找不到任何为自己辩解或者推卸责任的办法。我们只是孤零零一个人,无法自解。当我说人是被逼得自由的,我的意思就是这样。人的确是被逼处此的,因为人并没有创造自己,然而仍旧自由自在,并且从他被投进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就要对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
存在主义者不相信热情有什么力量。他从不把伟大的热情看作是一种毁灭性的洪流,能够象命运一样把人卷进一系列的行动,从而把这些行动归之于热情的推动。存在主义者也不相信人在地球上能找到什么天降的标志为他指明方向;因为他认为人对这些标志愿意怎样解释就怎样解释。
这种意义的消解,和上帝不存在,我想在某种程度上是在描述一件事。从这里开始,我们就到了虚无主义,先前所构建的价值观全部破碎,在乎、努力、心心念念想要追求的东西发现都成为了Laugh Tale。之后该怎么办?我想,并不是之后该怎么做,而是之后我们才能怎么做。只有把先前那些虚假的意义击碎之后,我们才真正地能找到一些做事情的乐趣,像Feynman一样
从前我随兴之所至——我不会忧虑这究竟对核子物理的发展是否重要,只会想这是否有趣,好不好玩。还在念高中时,看到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流逐渐变少,我很好奇能不能研究出它的曲线,而我发现那并不难。事实上,我根本没必要去研究它,它对科学发展也无关重要,何况那问题早有人研究过了。但对我来说毫无分别:我还是会发明些什么,为了觉得好玩而做物理。
这就是我的新人生观。好吧,我筋疲力尽,我永远不会有多么伟大的成就。而目前在大学这份教职很不错,我颇能自得其乐。那么就像读《天方夜谭》一样,让我来玩玩“物理游戏”。什么时候想玩就什么时候玩,不再担心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做物理,学图瓦语,研究玛雅文字... 我想这是加缪说的
没有对生活绝望,就不会爱生活。
我在体会到这种感觉之后,才感觉生活放松了许多,以前觉得“没用”的东西,也能拿出来把玩一下体会里面的趣味了。那这一切都有什么意义呢?没什么意义,就像鼠疫里说的,人们暂时战胜了鼠疫,但鼠疫有朝一日还是会回来,但是我们还是会做些什么
不过他明白这篇纪实写的不可能是决定性的胜利。它只不过是一篇证词,叙述当时人们曾不得不做了些什么,而且在今后,当恐怖之神带着它的无情的屠刀再度出现之时,那些既当不了圣人、又不甘心慑服于灾难的淫威、把个人的痛苦置之度外、一心只想当医生的人,又一定会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