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的最后

2022的最后

2022终于要结束了,要是2023也能一起结束就好了。

这种人和生活的分离演员和布景的分离正是荒谬感。

--- 《西西弗神话》

遇到荒诞之前,平常人的生活带有目的,关心未来或总想辩护(至于为谁或为啥辩护倒不成问题)。平常人估量着自己的运气,指望着来日,指望着退休或儿子们的工作。他仍相信生活中某些东西能有所归宿。真的,他做起事来,就像是自由的,即使所有的事实都会证明他没有自由。碰到荒诞之后,一切都动摇了。“我思故我在”的想法,仿佛一切都有意义的行为方式(即使一有机会我便说一切都没有意义),这一切都被可能死亡的荒诞性推翻了,令我晕头转向。想到未来,确立目标,有所爱好,这一切意味着相信自由,即使有时深信感受不到自由。但在这样的时刻,高层次的自由,即唯一能建立真理的存在自由,我深知是不存在的。在此死亡是唯一的现实。死亡之后,木已成舟。我是没有永存自由的,只不过是努力,尤其是没有永恒革 命希望的奴隶,这样的奴隶不去求助蔑视。不革 命不蔑视,谁能保持当奴隶?没有永恒作保证,什么自由能在充分意义上存在?

但同时,荒诞人懂得,迄今为止,与他紧密相连的自由公式建立在他赖以生存的幻想之上。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把他拴住了。如果他为自己的生活想像出一种目的,他就服从必须达到目的之要求,成为自身自由的奴隶。由此,做起事来,只会当仁不让,俨然是个家长,或工程师,或人民的领导,或邮电所的临时雇员。我相信可以选择做什么人而不做什么人。我无意识相信罢了,这倒是真的。但同时坚持我对周围人的信仰公式,对我的人文环境所做的公式:其他人那么确信是自由的,而且这种好情绪那么有感染力!尽管可以远远地躲开成见,道德的或社会的,但总会接受部分成见,对其中较出色的成见(成见有好有坏嘛),甚至让生活去适应。这样,荒诞人就明白实际上是不自由的。明确些说,如果我抱有希望,如果我为自己固有的真相担心,为存在或创造方式担心,总之,如果我支配自己的生活,并证明我承认生活有意义,那我就为自己创造了藩篱,从而把我的生活圈禁起来了。那我就像众多靠精神和心灵吃饭的公务员一般行事了,他们引起我厌恶,我现在看清楚了,他们只是认真对付人的自由,除此之外,一概无所事事。

--- 《西西弗神话》

不知未来的年轻人,将生活视同于史诗中的历险,一次奥德修斯之旅,穿过陌生的汪洋与无名的岛屿,其间他将会试炼并证明自己的力量,从而发现自己有不死之身。中年人活过了自己一度梦想的未来,将生活视为一场悲剧;因为他懂得了无论自己力量多大,也敌不过偶然的势力与他名之为众神的自然规律,也懂得了自己终有一死。然而晚年的人,如果恰如其分地扮演着他得到的角色,一定会将生活视为喜剧。因为他的各种胜利与失败汇合了起来,一边不比另一边更成为自豪或羞耻的理由;而他既不是战胜了势力的英雄,也不是被势力摧毁的主人公。像任何一副总在演戏的贫乏可怜的皮囊,他领会到自己演过的角色太多,以至于不再有本人可言。这些角色我今生都演过;现在,到了我演最后一个角色的时候,如果我自信已经逃脱了构成我一生轮廓的那出蹩脚喜剧的话,这也许只是最后的幻象,是剧终前作为压轴的反讽机关。

--- 《奥古斯都》

Looking for the pieces of a shattered dream

Running out of places to be free

No where to go, I only know

I hear the thunder calling me

We've got summer right here in our hearts

And we move with the tide

We just float in the sun 'til the big wave comes

Then we ride ride ride

There was this girl, another world

But I hear the thunder calling me

--- 《THE THEME FROM BIG WAVE》